沛县政协网

沛县政协网
当前位置:首页 > 文史资料
周堂地道战
时间:2018-01-24 来源:沛县政协网 浏览量: 作者:管理员

周堂地道战

 

独道生  整理

 

 

解放战争时期,共产党领导的主力部队以运动战为主,在运动中消灭国民党军队;地方部队则以游击战坚持地区斗争。当时,上级党指示地方武装:“县不离县,区不离区”,坚持地方工作。但是,一但国民党军大军压境时,执行上述指示就非常困难了。为了坚持地区对敌斗争,冀鲁豫三地委(因辖区在陇海铁路北、微山湖西,故习惯称湖西地委)学习冀中解放区地道战的经验,在丰(县)、单(县)鱼(台县)地区农村开挖地道,开展地道战。共产党领导沛县武装自解放战争开始便撤离本县转移到微山湖上,后在国民党大军的“围剿”下撤离微山湖转移到湖西根据地——丰单边境。但由于离沛县较远,对于进攻敌人,掩护隐蔽下来的地下工作者实属鞭长莫及。

1947年12月,地委指示:沛县县委要组织干部插回沛北活动,开展地方工作。考虑到沛县一带仍被国民党军严密控制着,环境十分险恶,作为第一步先插回鱼台,以鱼台为依托,伺机插回沛县。12月18日,由县委组织部长朱信谟、县委宣传部长王廷芝、县委社会部长兼公安局长张士彬带领的县、区干部和武工队(县武工队3个班和大屯、龙固等区武工队部分人员)约120人,从单县城东的谢张庄出发到达鱼台县五区区委驻地周堂村。

当时,鱼台县三区、五区正组织人员挖地道。在周堂村两县领导人共同研究,决定以地道为依托,以周堂村为基地开展地道战。两县领导积极动员部署,在群众的大力支持下,奋战3昼夜,在周堂村挖通了贯通东西南北的两条大干道和通向村头院落的9条支道。每条干、支道都留有进出口。四周院内和屋里均挖有向外射击的枪眼。地道离地面约3米深,上面有近1米厚的土层。地道内可容两人并行,中等身材人行走不需弯腰低头。每隔一段还挖有一个拐道,以利防守。在村子东、西、南、北和中间筑有5个坚固的碉堡,全村初步形成了一个地上、地下、攻防结合的作战体系。但是,由于战事吃紧,后来能动员到的群众越来越少,周堂村的地道未能与邻村挖通,一个完整的地道网络未能形成。

周堂村地处丰(县)、沛(县)、鱼(台)三县的三角地带,丰、鱼两县的结合部,西距鱼台县城12华里,南距丰鱼公路七、八华里,在这里挖地道对敌人威胁很大。

周堂村总计不过百来户人家。小村周围是六、七米宽三、四米深的护村壕沟,沟内有3米宽1米多深的积水。村南是一片宽敞的打麦场和菜园,打麦场和菜园毗连的东侧建有3间看园的草屋,场西南角有1间堆满杂物的小土屋。鱼台县五区和沛县县区干部及两县武工队(鱼台县三区、五区武工队40余人)就驻扎在周堂村大地主周家大院。该大院为并排坐北朝南3个同样的两进院子,全为青砖到顶的瓦房,院中各有暗楼一座。3座大院周围有1米多高的土墙环绕,3座大院的东西两旁是给地主周家看家护院的佃户们的低矮草房。两县武工队指挥部就在周家地主大院中间。

 

 

从12月21日至25日,驻丰(县)、沛(县)、金(乡县)、鱼(台县)四县的地方保安团和国民党正规军,向周堂村发起了三次进攻,规规模一次比一次大。

12月21日拂晓,驻金(乡)、鱼(台)的国民党正规军和地方保安团四、五百人,首次向周堂村发起进攻。当国民党军得悉共产党武装不过百余人,且使用的多是手榴弹、步枪等低劣武器,连机枪也很少有时,便用迫击炮猛轰周堂村内的碉堡、地面工事以及民房,随后在炮火和机枪的掩护下,以班为队形向共产党武装逼近。共产党武工队则利用地道、地面工事,以猛烈的交叉火力,打退了国民党军的六、七次进攻。两县武工队是在暗堡中射击,国民党军伤亡惨重,有不少受伤被俘,他们用担架抢走了四、五十具尸体。僵持到下午2点,国民党军便向鱼城撤回。这时,湖西军分区八团又在外围追击了一阵子,守卫周堂村的全体干部战士也冲出地道,乘势出击,呐喊冲杀。又一阵激烈战斗,国民党兵丢盔卸甲狼狈逃窜。初战告捷,士气高涨。共产党的地方武装总结了战斗经验,继续加强防御工事和地道的修复,作好充分准备,以迎对国民党军的再次来犯。

当夜,鱼台三区的领导干部和武工队奉命撤离周堂村,鱼台五区和沛县的干部、武工队留下坚持战斗。

上次战斗后,国民党在调兵遣将,没有向周堂进攻。沛县、鱼台五区干部经过研究,决定加强防守。具体部署是:鱼台五区武工队在西碉堡防守,沛县武工队第一班在南碉堡防守,第三班在东碉堡防守,第二班在总地道口(指挥中心)防守,县、区干部分头协助各碉堡加强防守。

12月24日,东方刚呈现鱼肚白色,驻鱼台的国民党军在增加了一个团和丰县保安团的一个营的兵力下,再次向周堂村进犯。国民党军冲进村后找不到武工队员,而武工队员却利用灵活机动的地道和地面工事准确地向他们射击。国民党军被打得晕头转向,丢下百多具尸体后,抱头鼠窜(虽然国共双方军事力量悬殊,但共产党武工队有地道作依托,有坚固的碉堡和地面工事作掩护)。国民党军恼羞成怒,便疯狂地用八二迫击炮和大口径重炮向村内防御工事狂轰乱炸。

国民党军发射了数百发炮弹后,仍惊魂丧魄,不敢进周堂村半步,便慌慌张张撤退了。这时,沛县武工队队长王广奎率几位武工队员跃出地道追击逃敌,又打死打伤国民党兵多名。在追击逃敌时龙固武工队班长王兴诗胸部中弹牺牲,武工队员袁敬密腿部受伤。后考虑到敌众我寡,未敢继续追击,便撤回阵地。这次战斗,沛县、鱼台武工队员有8位负伤,弹药损耗也很大。

经过两次战斗,沛、鱼两县干部及武工队对敌众我寡的处境是很清楚的。但是,由于他们对国民党的仇恨和要马上打回沛县去的迫切愿望,又加上受到两次战斗取胜的鼓舞,大家决心与国民党军血战到底。沛县县区领导和武工队给湖西军分区八团和县委写信汇报了战斗情况,并请求增援。八团政委和县委书记回信,要求驻周堂的沛县武工队再接再厉,继续坚守地道战。他们马上组织了力量增援,并送来3000发七九子弹和200颗手榴弹。傍晚,沛县县委组织部长朱信谟接到地委通知,要他到地委参加会议。临走前,朱信谟召集沛县的王廷芝、张士彬、胡德高、邢克彬等开了一个会,对下部的防御作了具体部署:继续做好坚守周堂地道战的各项准备,加固修复被敌炮炸毁的工事,增设地道内防水、防火、防烟设施,并准备挖掘工具,以备在敌人破毁地道时挖突围口等。会上,大家要求朱信谟多向地委要些弹药,请求部队立即增援,并请求允许在战局险恶的情况下作机动转移,以保存有生力量。当夜,朱信谟即带领8名伤员(包括负伤的鱼台五区区委书记李厚若)和负责护送的一个班离开周堂去湖西地委开会。

 

 

这时,鱼台五区区委得到可靠情报:国民党军增加的正规军七十师一个旅和一个炮兵营的兵力已到达鱼城,并有许多汽车运送大量弹药,还有丰县、沛县、鱼台3个县的保安团,共6500多人,超过我方30倍以上。国民党军全部美式装备,武工队装备全是土打五,这种险恶处境大家都非常清楚。但广大干部战士对国民党军的仇恨心占了上风,执意与敌人决一死战。但也寄希望于外援。

国民党军的第三次进攻是在12月25日黎明时分开始的。他们在天亮之前就对周堂村实行了全面包围。由于他们在前两次战斗中吃了亏,这次不敢先用步兵进攻了,开始就用重炮猛轰(通过前两次的战斗,国民党军已经基本摸清了武工队的火力射击点)。一时间,硝烟弥漫,炮声震天动地,周堂村成了一片火海。武工队的地面工事和碉堡遭到严重破坏。国民党军用重炮一直轰击到下午2点。在周堂这个百余户人家的小村庄上,落下了国民党军发射的1000多发炮弹,村子里的地面建筑全部变成了碎砖烂瓦,到处是燃烧的民房、草木和烧焦的没有撤走的老弱病者的尸骨、牲畜……

武工队员和全体县区干部一直在顽强地坚守阵地。下午2点钟后,周堂地道东西两头的碉堡均被轰塌,只有村南碉堡因有民房、树木影蔽还安然无恙。此时地面战斗已无法坚持,干部战士大部转入地道。

下午三、四点钟,国民党军从北面发起进攻,战斗很激烈。为了便于夜间突围,武工队领导决定:奋勇反击,坚决堵住国民党军的进攻,不能让他们白天进村。于是沛县武工队长王广奎、指导员胡德高带领由各区武工队员组成的一个班,并带一挺机枪,跃出地道,与国民党军展开激战。国民党军发起的三次进攻,均遭到武工队奋勇反击。国民党军死伤惨重,不敢进村了。紧接着又用炮火猛轰武工队院内,把沛县武工队南屋的地道掩体炸塌。

守护总地道口的沛县武工队二班只剩下班长和两颗手榴弹了。县领导立即命令一班回村,协助二班阻击国民党军保护总地道口。一班长李本正奉命撤离南碉堡,他抱着一挺加拿大造轻机枪(原机枪手重伤),带着6名战士,跑步抢躲在中心大院一堵断墙后,把机枪架在断墙上,与6名战士左右排开,配合二班长裕文标使用的一挺日本造歪把子轻机枪(另有2名弹药手躲在炮弹炸成的土坑内,往上运送装好子弹的弹盘)一起向国民党军开火。一个个头戴钢盔,身穿黄色棉大衣(右臂的棉衣袖一律退出扎在武装带内),脚穿黄色翻毛牛皮鞋,黄布裹腿扎至膝下的国民党兵,手里端着上了刺刀的长枪,从北面、西面象饿蝗式地猛扑,直往院里冲。李本正和裕文标带领其余几个战士奋力抵抗,打下去国民党军一个班,又冲上来一个班。正在这万分紧急当口,二班长使用的日本歪把子机枪,因受不住震荡和泥土沾染,突然打不响了,只有一班长李本正使用的一挺轻机枪和6名战士的步枪反击了。这时,只见他两眼喷射着仇恨的火花,两手牢牢把握住枪座,转动着枪口向国民党兵倾泻着密集的子弹。机枪枪筒打红了,李本正的两臂也震麻了。二班长裕文标急得浑身冒汗,他把战士们身上带的手榴弹集中到自己身边,一个接一个地扔向国民党兵(因当时武工队使用的手榴弹都是土造的,揭开盖抽出导火线扔出去,落地后往往还不爆炸,敌人有时拾起来再扔回到武工队的阵地上),二班长为有效发挥土手榴弹的威力,只好冒着险等手榴弹冒烟后再扔出去。此时,湖西军分区八团拼尽全力多次出击援救,由于接受21日教训后的国民党军,早已在东北方向部署了重兵(约有重机枪10余挺,轻机枪30余挺),又配合一个团的国民党步兵阻打军分区八团的增援,任凭八团拼命冲杀,也无法接近周堂。坚持地面战斗的沛县武工队一、二班队员听得清清楚楚,一会儿枪声密集,喊杀连天;一会儿又枪声稀疏,喊杀声由近渐远。如此多次反复,始终见不到望眼欲穿的援军。就这样,从下午三、四点钟一直坚持到天黑,弹药手报告只剩下70发子弹了,二班长身边的手榴弹也早已扔光。国民党军在北、西两面虽丢下了累累尸体,但他们后边的督战队怒吼着豪不放松,国民党士兵不得不再拼命地向院内进攻。地面上的阻击战实在难以继续坚持,武工队员们不得不全部转入地道。

在东南角向武工队进攻的国民党兵,企图与从西边进攻的国民党兵汇合后杀进中心大院,消灭武工队指挥机关。在这万分紧急的情况下,大屯区武工队队长任金相从地道内跃身而出,占据有利地形。这时,他发现国民党兵正用梯子爬越一残存墙头。当敌人准备爬越时,任金相一次扔出了两颗手榴弹,手榴弹在国民党兵中炸开。等国民党兵又第二次组织力量登梯过墙时,任金相一梭子子弹又把国民党兵打了下去。这样一次又一次,任金相用匣子枪和手榴弹与国民党军一个连的兵力相持了2个多小时。直到手榴弹仍完,只剩下最后几颗子弹时他才转入地道。

 

 

地道内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沛县武工队一班长李本正拖着极度疲惫的身躯一步步向前挪动,忽然被脚下一具呻吟的躯体绊了一个跟头,忙问道:“谁?”,“是我”李本正听出是沛县安国区委书记王福田的声音。“王书记,你怎么躺在这里?”,“我在东碉堡坚持战斗,碉堡被敌炮炸塌,腰部和腚部都受了重伤,爬到这里再也不能动弹了……”李本正立即把王福田扶到地道墙根躺下后,然后去寻找县领导人汇报。他一边走一边喊,在往南拐的岔道上找到了几位县区领导。李本正汇报了地面战斗和八团无法增援的情况后,张士彬立即主持召开紧急会议(参加会议的有县委宣传部长王廷芝、武工队指导员胡德高、武工队长王广奎、安国区委书记王福田、龙固区委书记邢克彬,一班班长李本正和仅剩的6名武工队员。当时的具体情况是:只有夜间突围一条路。而突围唯一的战斗力只有一挺机枪和6支步枪,各人的短枪只有与敌人遭迂时拼搏用)。当即决议:挖开南碉堡靠壕沟边的出口往南突围。当时,南碉堡壕沟南岸东侧二、三十米外的菜园屋内有国民党军一个排的兵力把守。李本正说:“我带两名战士用这挺机枪堵击菜园屋内的敌兵,另四名战士用4支长枪堵击场西南角土屋里的一个班的敌兵,出了地道口,各人要不顾一切拼命突围。”此时,已是农历11月底,天寒地冻,朔风刺骨,壕沟内水已结了冰。围困周堂的国民党兵耐不住冬夜的严寒,正拆开地主的一个个秫秸垛,10个一堆,8个一伙,怀里抱着上了刺刀的长枪,围在一起烤火。周堂村周围火光熊熊,地面上的东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会议决定后,一边找挖掘出口的工具,一边向南岔道转移。突然,从地道上边透出一个大洞,国民党兵点燃了一个大秫秸“唿”地一声仍下地道,地道内的人判断不清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各自向不同方向散去。最后聚拢到南岔道尽头的只有王广奎、李本正、张明珍、陈宝珠、独立营5人。大家都把希望寄托在李本正的一挺机枪上。李本正说:“估计现在已是半夜以后,离天明不太远了,再集合起来一齐突围已经来不及了。我们还是从南碉堡下挖通出口,往南突围。我用机枪掩护大家。”并安排弹药手独立营一定要紧紧跟在身边。但枪上没有刺刀,背上没有大刀(当时沛县武工队各有一长一短2支枪,没有刺刀和大刀的装备),挖出口靠什么工具呢?急得大家团团乱转,各自东摸西找。忽有一人摸着了一把挖地道时落下的短把镢头,真如在绝望中见到了救星一样,个个喜出望外。于是大家轮番拼命砍挖,终于砍开了出口。

这时,正南天空的残月,向周堂村洒下清冷微弱的寒光,窥视着这个血腥的战场。一旦有了出口,求生的欲望便战胜了一切。王广奎、张明珍、陈宝珠、独立营4人出了地道口后便一齐拼命地向壕沟的薄冰上冲去。“戚里咔嚓”一阵踏破薄冰层的响声惊动了菜园屋内的国民党兵,他们端着上了刺刀的长枪便朝4人冲来。沟里冰破水出已无法渡过,李本正沿着沟涯找了段较窄的地方,拼尽全力,一个箭步跨到沟南岸,立即端起机枪,“嗒嗒嗒”一梭子子弹扫射出去,两个国民党兵应声倒地,其他的被这突如其来的枪声吓懵了,掉头跑进菜园屋内。趁这一刹那,李本正等5人冲出了敌人的两个钳制点,然后迅速从一个个火堆的空隙里穿过。围坐在火堆旁的敌兵向外看一时看不清楚,5位突围人员利用这个特有的方便,闯过了一个个险关,大约跑了200多米后,基本突出了敌人的包围圈。

一夜水米未曾沾唇的沛县武工队5位战士,此时感到浑身象散了架似地酸疼,特别是肩扛机枪断后掩护大家的李本正,连抬步的力气几乎也没有了,觉得这挺机枪有千斤似的沉重,实在扛不动了。他一边挪动着如灌了铅似的脚,一边呼喊道:“你们4人跑到哪去了?这挺救命的机枪我实在扛不动了,只好忍痛把它扔了!”话音未落,从一个小树林里传来喊声:“李班长,不用着急,我们等着你呢!”于是5人汇合在一起互相鼓励着又赶了一段路,这时已越过了沛鱼公路,离周堂20华里开外了。此时天已大明,赶集的人群三三两两围观看他们,一个个用惊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这5个疲惫不堪、死里逃生的沛县“土八路”。

王广奎、李本正等5人突围后,国民党兵立即用火力封锁了这个地道口,后面的战友再也不能从这里突围了。地道里的县、区干部和武工队员便转向村东南角的地道口突围。不料这个地道口在25日下午已被国民党兵扒开,并向地道内燃放烟火,同时有3个国民党兵用一挺机枪守着。3个国民党兵离地道口有40多米,因天气严寒正在烤火,在火光下他们反而不易发现武工队员。指战员们便趁机一个接一个地冲出地道,快速突围。当国民党兵发觉时,从这里突围的人员已跑出老远。从这个地道口突围的有沛县县委社会部长兼公安局长张士彬、沛县武工队指导员胡德高、龙固区委书记邢克彬、郝寨区委书记刘喜修、武工队二班长裕文标等40余人。干部队的李本玉等多人在突围时牺牲。

 

 

12月26日天明后,敌人把周堂村地道全部挖开,沛县县委宣传部长王廷芝、沛县民主政府科长杜宪君、安国区委书记王福田、大屯区武工队队长任金相、鱼台县五区区长李庆林、欢城区区长魏承斌等100余人或被捕或牺牲。

被捕的沛县县委宣传部长王廷芝、安国区委书记王福田在鱼台被国民党残酷杀害。其余沛县武工队员被带回沛县,被国民党县长张开岳杀害。沛县民主政府科长杜宪君被押到沛县后,绑在孟桥其岳父门前的电线杆上,被国民党沛县保安团团长张开岳的刽子手毕守文一刀一刀地将其从下部往上活活割死,最后又大开胸膛,把心扒出煎炒作下酒菜,把其头颅挂到沛城西门外。(解放后,人民政府对毕守文处以极刑,在杜宪君的家乡安国区二郎庙村召开万人公判大会,在杜宪君墓前将毕守文执行枪决)。任金相,被国民党沛县当局在大屯集上腰铡而死。其余被捕干部战士,有的被浇上煤油活活烧死,有的被活埋……沛县有100余名干部战士在周堂血战中牺牲。

 

附:郭影秋《祭湖西坚持地道战死难诸烈士》后改题为《地道站》诗一首,以告慰英灵:

 

           湖西咚咚鸣战鼓,前门逐狼后进虎。

           上天无路地有门,地下英雄我是主。

           患难军民骨肉亲,誓死坚守一寸土。

           前村报道火山崩,吃人野兽成腐鼠。

 

     (根据朱信谟、张士彬、王广奎、李厚若、李本正、独立营等回忆资料整理)

                                1996年10月